3这是明面上的说法实际上他是想跟贺迟森做了(4 / 4)

但是我没有立即公开视频,”陆温寻握紧拳头,“你不担心吗?”

“有什么可担心的?”孟婉透过观察窗望进病房,“你知道迟森怎么形容你吗?”

“他总说你是个‘有趣’的人。按兵不动对一个‘有趣’的人来说不是放弃,而是在等待时机。”

“我和你一样充满了耐心,很期待贺仲的下场,”她重新将视线聚焦到陆温寻脸上,“果然,迟森拿奖后跳楼这件事对他打击更大。”

陆温寻已经不太在意他们通过什么渠道知道贺迟森跳楼这件事,他的思维被脑海中一个可怕的念头占据。

他盯着孟婉,试图找出这个女人跟贺迟森相似的地方。

最终,他只能抑制住全身的颤抖,说:“你不是贺迟森的亲生母亲。”

孟婉显得很惊讶:“他没跟你说过吗?我还以为他什么都会告诉你呢。”

“贺仲这个人最介意陆越铭有他没有的东西,就连孩子也是。我自己生不出,他就找了个十八线小演员跟她生了迟森,所以迟森才会比你小两岁。”

“小演员难产死了,叫什么名字我不太记得,演过什么作品我也不太清楚,总之,无足轻重的一个人。”

“最开始我视迟森为己出,直到看见贺仲跟陆越铭的视频,”孟婉闭了闭眼,表情充满厌恶,“那简直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。”

“比视频本身还要恶心的是,”孟婉嗤笑一声,“贺仲他竟然还会反复回味。”

“他这么在意陆越铭,那我算什么?你母亲算什么?你又算什么?”

“当贺迟森用跟贺仲一模一样的眼睛望着我时,我感受到的,也只有恶心。所以等他稍微长大一些,足以明白事理时,我便对他说‘我不是你妈妈,你是个野种。’”

“他没告诉你大概是怕被你瞧不起吧。”

孟婉收起略微失控的情绪,回到刚刚秀丽端庄的样子:“总而言之,温寻,谢谢你,我对这个结果很满意。”

孟婉转身离开,陆温寻在原地站了很久,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。

贺仲跟陆越铭的视频并非某人偷拍,这是他一开始就忽略掉的问题。

咎由自取罢了。

终于能下定决心了,他推开病房大门,对谭嵊屿说:“我想跟他单独待会儿。”

谭嵊屿立刻起身,声音充满感激:“好。”

陆温寻走到床边,放下侧边护栏贴着床沿坐下,握上贺迟森的手。

贺迟森手背还插着输液管,他不敢太用力,只是轻轻捏着,让贺迟森知道他来了。

那张英俊的脸已经失去往日的光彩,变得消瘦蜡黄,陆温寻望着他脑袋上层层叠叠的纱布,终于有了想说的话。

“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外星人。”

明明是一句毫不留情的吐槽,他说完却湿了眼眶。

话匣子一旦打开就很难再关住了。

“邓洋给了我演戏的机会,要我用一周时间好好考虑,我把选择权交给你。一周内你要是能醒过来我就接受她的提议,醒不过来我就拒绝,当个无业游民,每天除了在你病床前絮絮叨叨不干别的事情。”

“为什么不告诉我呢?说你没有被好好爱过,不知道健康的爱是什么样。”

“也许我会原谅你,别高兴得太早,只是原谅而已,我依然、依然恨着你。”

“我跟这种情绪一起生活了太久,突然放下会不适应。以前我靠恨贺仲而活,今后就靠恨你而活好了。”

“我那时……说了很多反话,‘不在意你有没有跟别人上过床’、‘方宸技术比你好’,还有……”

“‘永远也不会爱上你’。”

“可能我自己也分不清爱和恨的区别,可能我说我恨你其实是……我爱你的意思。”

透过模糊的视线,陆温寻看见贺迟森的眼皮在轻轻颤抖,似乎努力想要睁开的样子。

“我爱你,贺迟森。”

颤抖变得更强烈了,仿佛得到神的指引,陆温寻梦呓般重复这三个字,终于——

他的手背被人轻轻按了一下。

陆温寻匆忙转过视线看着两人交握的手,眼泪落到床单晕成一小片水渍。

他看见贺迟森手指缓缓用力攥住了他的手,抬眼,对上贺迟森含笑的眼睛。

“你叫了救护车。”

贺迟森说完再次闭上眼,陆温寻以为他又要睡过去,急忙凑近,却注意到他微微起伏的胸口和颤抖的睫毛,像在试图压抑某种强烈到难以承受的情感。

“我都听见了,”他缓缓睁开眼,用足以把人铭刻在眼中的力度看着陆温寻,“我也很爱你。”